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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于适晖”的版本间的差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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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本没有什么东西是真实的人物小传《于乙器》 | 基本没有什么东西是真实的人物小传《于乙器》 | ||
Q镇中学的格局,是和别处不同的:都是内侧一圈教学楼,门口竖着几块大石头,可以随时拍纪录片。上学的人,傍午傍晚下了课,每每爬上三楼,到十三班门口——这是一年多前的事,现在要爬到四楼,——靠门口站着,看着门里拖堂;倘肯多等几分钟,便可能欣赏到数学老师的绝世武功,或者音乐老师的长篇暴论,做下饭物的,如果等到十几分钟,那就能看到被英语老师饿得东倒西歪的人们,但这些同学,大多没有这么多时间。只有托人带饭的,才踱进楼上的508,要纸要笔,慢慢地补考。 | Q镇中学的格局,是和别处不同的:都是内侧一圈教学楼,门口竖着几块大石头,可以随时拍纪录片。上学的人,傍午傍晚下了课,每每爬上三楼,到十三班门口——这是一年多前的事,现在要爬到四楼,——靠门口站着,看着门里拖堂;倘肯多等几分钟,便可能欣赏到数学老师的绝世武功,或者音乐老师的长篇暴论,做下饭物的,如果等到十几分钟,那就能看到被英语老师饿得东倒西歪的人们,但这些同学,大多没有这么多时间。只有托人带饭的,才踱进楼上的508,要纸要笔,慢慢地补考。 | ||
2025年9月29日 (一) 19:27的版本
C231338
于适晖,C2313班学习委员。 因为他的父亲的名字和对他的侮辱,他得到了外号“于器”(这个外号具体是谁起的已经无法考证)。这个词原来只是对他的侮辱性外号,后来变成一个通用的形容词,形容某些比较唐氏的行为或人,如C2416班韩于器(韩旭皓)同学。但是他本人十分讨厌这个外号,所以请不要对他说出这个词。有一段时间,班里的以刘嘉熙同学为首一些同学在听到“qi”的发音的时候,会不自觉地发出“器”的声音,这让他十分生气,于是他在一节班会课上把这个现象报告给了班主任侯彩老师,这最后演变成了对班里叫外号现象的大规模清算。据统计,班里除了柳雨辰同学的所有男生都未能幸免于难,女生也损失惨重,最后所有被发现叫外号的人都写了一张检讨。 他在C2313班同学之间很受欢迎,这是因为他总是给其他同学提供数学作业本或数学考试的答案,也带起了我们班的copy之风。他曾经给C2304班的崔瀚文同学卖出了一本数学作业本的答案(这是因为C2313班学得比普通班快、比创新班慢,所以提前学完了数学的某一学期,余绍江老师想着数学作业本答案已经没有用了,就发下来了),赚了四五十块钱,又因为当时政治老师在课讲完之后给C2313班放了一集《今日说法》,里面有诈骗犯罪人员说他们一天可以赚一个太阳(太阳指一亿),所以同班的孙柏清同学就又给他起了一个外号“太阳”。 因为他的两只眼睛视力不一样,所以他看东西总是斜着眼看,而斜眼这个动作也成为了13班标志性动作。 他总是以他的数学为骄傲,也总是刷单樽写的奥数竞赛的书上的题(单樽这个名字由于孙柏清的传播在13班家喻户晓),但是由于他过于潦草使人难以理解的书写,他的数学考试成绩总是不高,他因此会在下面和别的同学议论或者怼余绍江老师,这样有时会惹余老师生气,导致余老师把他的卷子撕掉或使用绍江飞踢。曾经他的各科成绩都不怎么好,加上粗心,他在八年级上的期中考试中满分880考了735.5分,位列全班倒数。735.5也成为了一个梗并被孙柏清广泛传播。 但是到了初二下他的成绩有很大的好转。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接触到了纳粹思想,于是他就在班里和林哲丰、饶轶群同学大肆宣扬,并且他对二战时期的历史特别感兴趣和了解,因此他被13班同学称为“元首”。 因为这些特征,所以他很受13班同学喜爱,成为13班的标志,以至于在乒乓球联赛、篮球联赛中都推举他作为领队。
基本没有什么东西是真实的人物小传《于乙器》
Q镇中学的格局,是和别处不同的:都是内侧一圈教学楼,门口竖着几块大石头,可以随时拍纪录片。上学的人,傍午傍晚下了课,每每爬上三楼,到十三班门口——这是一年多前的事,现在要爬到四楼,——靠门口站着,看着门里拖堂;倘肯多等几分钟,便可能欣赏到数学老师的绝世武功,或者音乐老师的长篇暴论,做下饭物的,如果等到十几分钟,那就能看到被英语老师饿得东倒西歪的人们,但这些同学,大多没有这么多时间。只有托人带饭的,才踱进楼上的508,要纸要笔,慢慢地补考。
我从十三岁起,便在附中的初中楼当数学课代表。老师说,样子太傻,怕侍候不了三分同学,就在C层做点事罢,C层的作业,虽然容易拿A,但唠唠叨叨就拿了F的也很少。过了几天,老师说我不能待着,到了A层,便改为专管早测的一种无聊职务了。
我从此便每周二的抱早测上楼,专管我的职务。虽然没有什么失职,但总觉得有些单调,有些无聊。班长是一副凶脸孔,同学也没有什么好声气,教人活泼不得;只有于乙器到班,才可以笑几声,所以至今还记得。
于乙器是拿着解析几何而在十三班学数学的唯一的人。他身材很臃肿;满脸麻子,帽子上常有些汗,一部鸟窝状的乱蓬蓬的头发。穿的虽然是校服,可是又黄又脏,似乎多年没换,也没有洗。他对人说话,总是满口点乘积分,教人半懂不懂的。因为他姓于,别人便从字典上的“于田犬”这半懂不懂的话里,替他取下一个绰号,叫作于乙器。于乙器一到班,所有看他的同学便都看着他行礼,有的叫道,“于乙器,你登分册上又添上新零分了!”他不回答,对老师说,“今天补的作业,和上次考试改错。”便排出九张碎纸。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,“你一定又copy了人家的卷子了!”于乙器睁大眼睛说,“你怎么这样凭空诬陷人……”“什么诬陷?我前天亲眼见你copy了班长孙A的卷子,被按着打。”于乙器便涨红了脸,脸上的赘肉条条绽出,争辩道,“自测copy不能算作弊……自测!……我学过大学数学,怎么可能copy他的?”接着便是难懂的话,什么“君子不器”,什么“复数”之类,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:班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听人家背地里谈论,于乙器原来也读过书,但终于没有进书院,又不会中考;于是愈变愈器,弄到将要垫底了。幸而学得一门好数学,便学学解析几何,维持一下成绩。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,便是光说不做。写不到几天,书便成了装饰品了。如是几次,数学成绩也掉下来了。于乙器没有法,便免不了偶然做些copy作业、小测的事。但他在改错时,品行却比别人都好,就是从不拖欠,虽然间或拿了三分,暂时扣在515,但不出一天,定然改完,从五楼上抱走了于乙器的作业。
于乙器写完半篇作业,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。旁人便问道,“于乙器,你当真学完了高中数学么?”于乙器看着问他的器党成员,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。他们便接着说道,“你怎么连半个110分也捞不到呢?”于乙器立刻面有愠色,脸上涨得通红,嘴里说些“对我没有积极影响”“MPS你个狗”,这回可是全是求导矩阵之类,一些不懂了。在这时候,众人也都哄笑起来:班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在这时候,我可以附和着笑,班长是决不责备的。而且班长见了于乙器,也每每这样问他,引人发笑。于乙器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,便只好向非器党成员说话。有一回对我说道,“你学过无穷级数求和么?”我略略摇一摇头。他说“没学过,我便考你个简单的。1+2+3……无穷大,是多少?”我想,尝识一样的问题,也配考我么?便回过脸去,不再理会。于乙器等了许久,便很嘲讽地说道,“这都不会算?……我教给你,记着!这公式得会,将来打IMO的时候,数论要用。”我暗想我和数竞的等级还很远呢,而且IMO也从不考一例到无穷;又好笑,又不耐烦,懒懒地答他道,“不就是正无穷么?”于乙器显出极得意的样子,将几乎为圆头的铅笔敲着课桌,摇头说,“不对不对!……加起来是负十二分之一,你知道么?”我觉得他在鬼扯,暗骂着走远。他拿着破笔盒刚想写1的平方加到正无穷的平方,见我毫不热心,便又叹一口气,显出极不屑的样子。
有一回,邻班人员听得笑声,也赶热闹,围住了于乙器。他便给他们大耳刮子吃,一人一下,却都没打中。人们闪开,仍然不散,手上不住地行着礼。于乙器发了怒,竖起中指指向人们,大喝道,“别胡闹了!”起身又看一眼解析几何,自己摇头说,“x的轨迹是圆吗?还是双曲线。”于是一群器党预备成员都在笑声里走散了。
于乙器是这样的使人快活,可是没有他,别人也便这么过。
有一天,大约是开学后的二三天,班长正在慢慢地清点人员,取下物理名单,忽然说,“于乙器长久没有来了。还欠十九次三分作业呢!”我才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。一个同学说道,“他怎么会来?……他去大学数学系了。”班长说,“哦!”“他总仍旧是懒散。这一回,是自己发昏,竟没准备开学考。开学考,不准备得了么?”“后来怎么样?”“怎么样?先考高等数学,后来是考,考了IMO,拿了42分。”“后来呢?”“后来进大学数学系了。”“上大学了怎么样?”“怎么样?……谁晓得?许是保研了。”班长也不再问,仍然慢慢地算他的物理平时分。
开学过后,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,看看将近深秋;我整天的上着课,也须穿上长袖了。一天的跑操时,没有一个熟人,我正蹬了腿拉伸着。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,“交一份改错。”这声音虽然极低,却很耳熟。看时又全没有人。站好了向后一看,那于乙器便在操场看台上方的看台上坐着。他脸上白且肥,已经不成样子;穿一件大学校友服,盘着两腿,下面垫着几篇数学论文,用曲别针别好;见了我,又说道,“你不配。”便又在旁人的膜拜声中,一摇一晃,移速极慢动能极大地走了。
自此以后,又长久没有看见于乙器。班长在登平时分时,取下登记册,说,“于乙器还欠十九次三分作业呢!”到中秋也这么说,到了第二年的年关也没有说,第三年却没有说,——大约于乙器已经保研了。
我到现在也没有再看见他——大约于乙器已经保研了。